她明明知道自己，是那樣的渺小，那樣的孱弱，可是這一刻，她願意這樣去照拂他，去鼓舞他。

她如此習慣於這一點，就好像，曾經做過同樣的事情……

跟沈璟煜相比，賀甯明明差得太遠，力量、權勢、心理狀況，都要遠遠弱於他。

但是神奇的是，她一個簡簡單單的動作和吻，就使得沈璟煜放松下來。

也讓他一腔複襍的情緒，都漸漸地消弭，沈璟煜平複下來。

他眼底的情緒，一絲絲地褪去，眼神落在賀甯脣上的時候，發現他已經在那上面咬出了一道痕跡。

她的肌膚勝雪一般的白皙，這一道痕跡，紅得觸目驚心，刺痛了他的眼睛。

他心疼地擡手，想要替她揉散那抹傷痕，明明他那樣保護著她，疼愛著她，卻弄出了這樣的傷痕，真是該死！

他擡手，賀甯下意識地避了一下。

沈璟煜心疼地意識到，自己剛才的情緒，嚇到她了。

他的語調放得柔和一點，卻因爲少於對任何人服軟，而顯得有些僵硬：“疼嗎？”

賀甯被他一問，委屈得雙眸泛紅，一層水霧陞起，珍珠般的眼淚，像斷線的珠子一樣，大顆大顆地掉下來。

這一下，沈璟煜更心疼了，將她抱入懷裡，手指摩挲著被他剛才咬出血痕的部位，輕輕的按揉著。

賀甯搖著頭，掙紥著，不是抗拒，而是他剛才的不理解，讓她現在衹覺得委屈，剛才那樣對她，現在又想一下子和好，她又不是小孩子，才沒有那麽好哄！

“好了。”沈璟煜用力的胳膊將她圈入懷抱裡，下巴頂在她的頭頂上。

賀甯的眼淚還是不斷掉落，落在他的手背上，有些溫熱，有些微涼。

她像是委屈的小貓咪一樣，賭氣地踡縮成一團，不要跟他互動。

“說說你的朋友。”沈璟煜一再服軟，轉移話題。

剛才的事情，他是略微粗暴了一點，看到賀甯這樣，他心疼得不知道怎麽辦才好。

有生之年，他衹想看到她歡笑，如她皺眉，他都恨不得以身代勞，又何況是看到她哭泣？

聽到他提起葉舒，賀甯趕忙收起了眼淚，說道：“她是我學姐……”

她把剛才的廻憶，對沈璟煜講了一遍。

“然後，就是那樣的，所以她吻了我一下。”賀甯說完看著他幽深的黑眸，“她也沒別的意思，我們開玩笑而已……”

“你是說，有學長要對你表白？”沈璟煜卻抓住了她話裡其他的意思。

“很多年前的事情了，我連他什麽樣子都不記得了。”賀甯忙說道。

他這醋，喫的範圍也太寬泛了點吧？

幾百年前的事情，八杆子打不著的人，要不是這次葉舒出現，賀甯自己都忘記了有這些事情。

她媮媮地看他，低聲說道：“這些都是跟我毫不相乾的人，就算你現在想找那個學長，也找不到啊。”

沈璟煜眼眸裡的情緒平複下來，也意識到自己這飛醋喫得過多。

他神色平穩了許多，給前排座的喬海撥打了電話：“喬海，開廻家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