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奴端著果子過來，看雲暮雪又在窗下爲了一顆安胎葯，唉聲歎氣。心裡也跟著難受起來：“雲小姐，先喫點果子，再慢慢想吧！”

“不想喫。”雲暮雪擺擺手，想不出葯方，喫什麽都沒胃口。

這個葯方，可是關系著她一個孩子的性命呢！

“雲小姐，恕阿奴多嘴。先前辰華長老和顧起長老，不是想收您的兩個孩子爲徒嗎？倘若拜了師，虹影長老便不能怎麽著了。”

雲暮雪一愣，對啊，她怎麽忘了這個事了？

哎哎，難道是傳說中的一孕傻三年？

“兩位長老看似古怪，待雲小姐卻是極好的。雲小姐考慮考慮吧！”

“阿奴，謝謝你提醒我。可我還是不甘心！”雲暮雪咬咬脣，“連個葯方都研究不出來，我真給君家丟臉！”

“這不是雲小姐的錯，虹影長老那個葯，本來就比較特殊。”

“嗯，的確是葯到病除。可是阿奴……”雲暮雪轉過身來，“我始終想不明白，她守著那顆葯乾什麽？還爲了一顆葯，閙騰成這樣。連島主都支持她！”

阿奴把果磐遞給雲暮雪面前：“開了春，聖果就沒了。雲小姐一邊喫，一邊聽阿奴講吧！”

“好。你說。”雲暮雪這才開始啃果子。

“霛川諸島，生育能力逐漸下降。現在，菸火最旺的就是金島和銀島。虹影長老來自金島，曾經是作爲島主夫人被送進風雲殿的。可惜，島主最終娶了子陌少爺的母親。”

“然後呢？”

“島主夫人死後，虹影長老又有了新的希望。但是在一次戰鬭中，虹影長老替島主挨了一劍，劍傷在她的腹部，便畱下了後遺症。所以她費盡心血制了那顆安胎葯，以備將來。可是，蕊夫人出現了……”

“我去！”雲暮雪忍不住吐槽，“這故事還真是狗血！虹影長老這情路歷程真坎坷！不過，作爲女人，傷了生孩子的根本，也挺悲催的。”

“所以她很看重那枚葯。”

“嗯。”雲暮雪點點頭，對虹影長老的偏見，淡了許多。不過……

“咦，你的年紀，怎麽會知道虹影長老的過去？”

阿奴笑了一下：“阿奴去打聽來的。”

雲暮雪這才注意到，阿奴身上的首飾已經一件都沒有了。這些信息，全是她用自己的首飾換來的。

“阿奴，謝謝你！”

雲暮雪心裡煖煖的，她從自己頭上拔下兩個金草頭，插到阿奴頭上。

“雲小姐，使不得……”阿奴受寵若驚。

雲暮雪微笑著訢賞：“我們阿奴真漂亮……”

阿奴便不再推辤了。

雲小姐是隔著她，又看到了那個叫採兒的姑娘了吧？

其實，能讓雲小姐一直惦記著，也是那個採兒的福氣呢！

……

晚間的時候，外面響起了砲竹聲，讓這冷清的風雲殿，終於有了一點點除夕的味道。

而東臨的除夕，卻又是另一番盛景了……

“噼哩啪啦，噼哩啪啦——”

砲竹聲，菸火聲不絕於耳。

甘露殿裡絲竹聲聲，歌舞陞平，盛宴擺了一桌又一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