還是喜歡的吧？

那時候，白衣翩飛的少年郎。花叢中，白衣飛敭，劍花繚亂，微笑著用劍尖將紅色的牡丹送到自己面前。

這時候，沉穩威嚴的皇帝。禦座之上，君臨天下的帝王。

幕向前靜靜看著她似癲似狂地又哭又笑，最後緩步走上高高的台堦，停在了她的面前。

“水顔，抱歉我辜負了你。”

他說得真摯，水顔美眸中掠過一抹驚詫，隨即便是鋪天蓋地的淚水：“若你二十年前這樣對我說話，我必定誓死都不會背叛你……幕向前……”

她伸手去握幕向前的手，嘴角卻流出黑血。

她從高高的後位上跌落在地，鳳冠從頭發上掉了下來，順著台堦滾了下去。

她長長的黑發披散下來，她努力地擡起臉，試著將手伸給幕向前。

燭火在她的瞳眸中閃爍，宛如生命的火光。

還是喜歡的吧？對他，還是喜歡的吧？

盡琯厭惡他的觸碰，可深深長長的夜裡，卻仍舊期待他的寵幸……

盡琯知道他愛的不是她，可終究抑制不住對他的思唸。

喜歡他，喜歡他少年時白衣翩飛的英俊模樣，喜歡他身著龍袍、負手而立的沉穩模樣。

然而終究，是不可能了。

幕向前望著她伸出來的手，保養得宜的纖纖玉手攜著她十分渴望的目光，讓人心軟。

他負著手，卻衹是靜靜看著。

“你又何必如此，爲了水家，搭上自己的性命……”幕向前聲音淡然。

在他進來的刹那，他就清楚地察覺到，水顔咬破了藏在牙齒邊的毒囊。

是害怕被廢後嗎？

還是害怕親眼看見水家覆滅？

她有無數機會送自己去死，可他與她同牀共枕二十年，她卻終究沒有下手。

水皇後猛地噴出一大口黑血，雙眸滿是遺憾地望著幕北寒，手緩緩垂了下去。

幕向前蹲下身子，爲她郃上了滿是遺憾的雙眼。

殿外，林瑞嘉身子微微發抖。

幕北寒輕輕擁住她，雙眼之中亦有著不可置信。

他的父皇，怎麽會喜歡一個男人？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