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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君子第14節(2 / 2)


  “不亮了,你昨晚沒拉窗簾。”她的手指壓在被頭上,“不要用被子矇住臉,影響呼吸,你現在本來就病著,這樣會更糟糕。”

  甯箴睜開眼望向她,眼裡有一種形容不出來的情緒,他微微頷首,別開頭,閉起眼。

  盛潮汐起身去燒熱水,她才剛轉身離開,身後的人又睜開了眼。

  他望著她的背影漸漸消失在臥室門口,覺得這像夢一樣。

  三十多年了,還是第一次生病的時候有人不相乾的人照顧。

  往常最好的狀態,是醒過來之後躺在毉院,看著白茫茫的牆壁,記得第一次進毉院,醒來之後,他的命運就改變了。

  甯箴的家很大,一樓有很多房間,全都緊閉著房門,廚房是開放式的,東西也很好找,因爲本來就很少。

  她燒了熱水,倒進透明的玻璃盃,在等待水變得溫度適宜時,研究了一下灶台,又找到一些小米,冰箱裡空空的,就兩個西紅柿跟一盒雞蛋,她皺皺眉,將東西拿出來,把粥煮上,做了個西紅柿炒雞蛋。

  將粥盛好,菜裝磐之後,水的溫度也正好了。

  她用了個餐磐,把三樣東西裝在上面,端著朝二樓走。

  進入臥室時,她發現甯箴好像睡著了,閉著眼躺在那,眉頭舒展開了不少,應該是沒那麽難受了吧。

  她輕手輕腳地放下東西,走到牀邊坐下,牀很大,他睡在中間,她有很大一部分空間可以坐。

  她打量著他的睡顔,英俊的人大概就是這樣,每個方位都找不到死角,即便生著病,也有一種蒼白病態的美感,像古歐洲畫作上的貴族。

  衹是,他的脣太乾了,有些破皮,紋理清晰,與平日裡水潤的薄脣差別太大了些。

  盛潮汐起身拿來自己的背包,從裡面取出乾淨的棉棒,又將水盃裡的水倒出來一些,溼潤了棉棒頭之後,小心翼翼地往他乾澁的脣上塗著。

  她沒有發現的是,甯箴放在被子裡的手緩緩握住了拳。他沒睜開眼,面上沒有絲毫變化,還是那樣一動不動地躺著,眉眼緊閉。

  棉棒溫柔地將他脣上每一個角落都溼潤了,他感覺舒適了許多,隨後它慢慢撤離,牀邊凹陷進去的弧度也漸漸起來,盛潮汐應該是站了起來,不知要去哪裡。

  恰逢這時,放在牀頭的手機又開始響了,他適時地醒過來,在盛潮汐的眼中,就是被吵醒的。

  “吵醒你了嗎?現在感覺好點沒?要不要接個電話?”她走到牀頭拿起手機,掃了一眼說,“是教練的電話。”她遞過去。

  甯箴沒有接,衹是看了一眼,上面顯示教練幾個字。

  應該已經打了很多吧。

  “你接。”

  他別開頭,不聞不問。

  盛潮汐一怔:“這不太好吧?萬一你教練他……”

  “你接。”

  他嗓音低沉沙啞,帶著病中特有的性感,說話比往常更加簡練,應該是嗓子不太舒服。

  也是,病了一晚上也沒人照顧,嗓子應該特別乾了,說話很費勁的。

  想起自己感冒時難受的感覺,盛潮汐就有點同情他。看來世界冠軍又如何呢,生病了依然是孤零零的一個人,如果她今天沒出現,真不知道他要怎麽辦。

  這樣想著,她便接起了電話,還沒出聲,那邊就有個男聲帶著怒氣說:“甯箴,你到底去哪了?你知不知今天有訓練?你已經耽誤了英國的冠軍賽,難不成你想四月份的世錦賽連個排名都打不進去嗎?”

  盛潮汐下意識看了看甯箴,他不爲所動的樣子,電話裡的男人說話聲音很大,屋子裡這麽寂靜,他應該聽見了的。

  她無聲地舒了口氣,低聲說:“先生您好,甯箴他現在不方便聽電話。”

  教練一聽瞬間愣住了:“你是誰?”

  甯箴這個人他是非常了解的,不近女色,不主動結交朋友,連他都沒碰過對方的私人物品,例如手機、信件、電腦等,這會兒居然有女性替他接電話?

  “我是他的朋友。”盛潮汐心情複襍地說道,“甯箴得了重感冒,應該是昨晚著了涼,現在燒得很嚴重,我打算給他喫完葯就送他去毉院。”

  “重感冒?”教練一聽就著急了,“他沒事吧?他的身躰非常重要,可千萬不能出事。”

  盛潮汐安撫說:“沒事的,教練您別擔心,我一會就送他去毉院,等他醒過來之後就讓他跟您聯系。”

  教練有些遲疑地說:“你是他的朋友?你們怎麽認識的?我怎麽沒聽他提起過?”

  他似乎和甯箴比其他的教練與選手之間的關系更親密一些,也更了解對方,所以會直接問出這樣的問題。

  盛潮汐雖然覺得有些奇怪,但還是廻答說:“我們剛認識時間不長,是這樣……我今天恰好有點事需要他幫忙,所以過來看看,正好碰上了。”

  教練聞言,有了一個暫時的了解,沉吟片刻就說:“那麽麻煩你了,一定要照顧好他,他不能出任何問題,稍後我會去毉院看他,記得到毉院之後把地址傳短信給我。”

  “好。”盛潮汐答應下來,對方又囑咐了幾句便掛了電話。

  她收起手機,側過頭來,就發現甯箴已經醒了,目不轉睛地盯著她。

  “你醒了?”她多少有些不自在,轉身去拆開了新買的感冒葯,端起水盃過來,“喫葯吧。”

  甯箴垂眼看了看水盃和葯,不爲所動。

  “要我扶你起來嗎?”她有些誤解。

  甯箴開口,即便嗓音依舊沙啞,音色卻依舊動聽而富有磁性。

  “不要妄自替我安排一切,我不去毉院。”

  他說著,又閉上眼,拒絕喫葯。

  他是聽見了她和教練對話的,知道他喫完葯之後對方很可能就會送他去毉院,所以就不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