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嗨,裙子先生第40节(2 / 2)


  厘央心情有些沉重,看着手里的律师信,平复了一会儿情绪,才问:“你这几年跟孙奶奶有联络吗?”

  蒋树点头,“我这些年虽然没有回过十三镇,但是一直有托人照顾孙奶奶,每年会定期给她打钱,后来孙奶奶生病,来宜城看病,住院期间一直是我照顾她,她回去后一直告诉我已经彻底康复了,没想到她会突然过世,她应该是知道自己时日无多,不想再麻烦我,所以才瞒着我。”

  厘央抿了抿唇,孙奶奶会这样做并不奇怪,她其实多少可以理解一些孙奶奶的想法,她把一半财产留给蒋树,是爱护,也是补偿。

  蒋树对她比她亲生孙子都要好,又是她看着长大的,跟亲孙子没什么两样,当年因为孙万峰的事,蒋树受到了那么多伤害,孙奶奶一定很愧疚,她估计是想要补偿蒋树。

  蒋树把律师信放到一旁,“我知道孙奶奶留了一笔钱给我后,本来想看看孙万峰的表现,如果他对孙奶奶有感情,我就把钱还给他,不过……看来这么多年他一点没变。”

  “孙万峰的父亲前几年因为意外过世了,当时为了赔偿金,孙万峰把孙奶奶叫来宜城签名,当时我和孙奶奶见过面,孙万峰把赔偿金都拿走了,从那以后就跟孙奶奶断了联系。”

  蒋树低声道:“据我所知,孙奶奶过世后孙万峰从来没有回去过,就连孙奶奶生病,他也没有看望过,当初孙奶奶来宜城看病,他找各种理由推脱,一次都没有见过孙奶奶。”

  厘央轻轻点头,她以前向孙万峰打听过孙奶奶的情况,但孙万峰是一问三不知,后来她就没有问过了。

  她跟孙万峰是同事,如果孙万峰前几个月有请假回去看望孙奶奶她一定知道,由此可以断定,孙万峰根本没有回过十三镇。

  “你现在有什么打算?”厘央问。

  蒋树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,“既然孙万峰不值得,孙奶奶也不想把那一半财产留给他,那么我想把孙奶奶留给我的那部分财产捐给附近的慈善机构,具体要怎么做我还没有想好,需要去实地考察一下。”

  厘央沉默了一会儿,抬头道:“那我们回去看看吧,回去后你如果觉得不舒服,我们立刻就离开。”

  蒋树莞尔,“没有那么夸张,那里毕竟是我从小长大的地方,虽然有些不好的回忆,但也有很多好的回忆,例如我们就是在那里认识的。”

  厘央眨了下眼睛,“认识我对你来说是好的回忆吗?”

  过去的几年里,她一直愧疚不安,担心蒋树会后悔认识她。

  蒋树失笑,“姜厘央小朋友,你整天在胡思乱想什么?现在我明确的告诉你,认识你对我来说是特别好的回忆。”

  厘央抬眼,觉得自己的世界好像都变得明亮了。

  “以后不要一个人胡思乱想,有什么事直接问我。”蒋树说。

  厘央在心里应了一声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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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直到跟蒋树踏上回十三镇的路程,厘央都还有些恍惚,她靠在窗边,看着窗外飞快略过的景致,微微出神。

  她跟蒋树初次在十三镇见面是在夏天,现在他们重逢,一起回到那个地方,还是在夏天。

  外面春意盎然,草长莺飞。

  这些年科技飞速发展,十三镇的交通变得便利很多,那八千里的距离好像也变得不再那么遥远。

  抵达十三镇的时候是晚上,刚下过雨,空气里带着冷意。

  厘央只穿了一件短袖,从温暖的车里出来,冰冷的空气让她打了一个冷颤,还没等她说冷,蒋树的外套已经披在了她的身上。

  厘央侧头,路灯的光让蒋树看上去有几分柔和,甚至带着几分温柔。

  蒋树提前订了酒店,酒店足足有二十几层高,应该是这几年新盖的大楼,以前十三镇从没有这样高的楼房。

  生活日新月异,十三镇的街道已经变了,道路更加宽阔,四周建起了高楼大厦,灯火辉煌,只有远处的海还没变,空气里弥漫着熟悉的海风味,还有淡淡的月季香。

  夜已经深了,蒋树和厘央拿着房卡上楼,他们的房间紧挨着,就在隔壁。

  厘央进了房间,这里的夜景很美。

  他们住的楼层很高,从阳台能看到一望无垠的大海,还能看到远处那个熟悉的灯塔,灯塔在寂静的海面上闪烁着,照亮黑沉的夜。

  厘央站在阳台上,抬手轻轻摸了摸脖颈上的项链,水晶在灯光下微微闪烁,跟远处的灯塔相映生辉,她看着熟悉又陌生的十三镇,心情有些复杂。

  这个地方曾经因为蒋树对她来说变得美好而充满憧憬,可也是因为蒋树,这里成了她心里的一道伤。

  重新回到这个地方,失去蒋树的恐惧又笼罩了上来。

  厘央拿出手机,给蒋树发去信息,“你在吗?”

  蒋树很快发来视频邀请,厘央点了接通。

  蒋树刚洗完澡,头发上还滴着水,他靠在床头,只穿了件单薄的白色短袖,领口松松垮垮,神色散漫。

  厘央想到他就在自己几米之外的地方,不自觉松了口气。

  蒋树看了镜头里的厘央,“你在……阳台?”

  风吹动厘央的头发,背后是十三镇绝美的夜景,她撩了下头发,点了点头。

  蒋树看了眼窗外,“我这间房没有阳台,只有一个很大的落地窗。”

  “可惜了。”厘央看到蒋树后,心情渐渐平静下来,“这里的风很舒服。”

  蒋树走到落地窗前,看着海面上明亮的一点,“看到灯塔了吗?”

  厘央想起自己那日醉酒说过的话,不自然的点了点头,头发被风吹得有些乱,她抬手捋到耳后。

  蒋树轻声说:“小央,灯塔也许不会一直在,但我会一直在。”

  厘央下意识笑了笑,即使被蒋树看穿了她的紧张和担心,也没有关系。

  次日醒来,天公作美,阳光大盛。

  厘央本来有点认床,换了地方第一晚一般都睡不好,可这一晚却睡得不错,也许是因为心中安定,她很快就睡着了。

  现在醒过来精神也很好,几乎是神采飞扬。